编辑|张青松
运营|芋头
卖房子的中年男子
今年年初,36岁的杨佳卖掉了北京通州的房子。
那是她在北京唯一的房产,一个40平米的工作室。自2016年购买以来,她一直在那里结婚生子。房子太小,加上通州地处偏远,通勤不方便,杨佳就萌生了换房子的想法。
去年国庆节,她把房子挂牌出售。起初,丈夫有点舍不得,觉得未来城市副中心可能还有升值空间,直到房价开始下跌——2023年12月,被称为北京房价滑铁卢月,整体房价下跌超过10-15%。在海淀、朝阳核心地段,部分均价500万元左右的房屋跌幅超过100万元。
▲北京北五环外小区夜景。图/视觉中国
“中介一直在催价,价格从200万元变到了190万元、180万元。”杨佳和丈夫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他们只是希望尽快把房子卖掉,减少损失。
一旦房价断崖式下跌,原本置换房产的想法也被遏制了。杨佳一家搬到了北四环的一个小区。一套面积100平米,空间很大的大两居室,月租9000元。一开始,他们也看了一下出租小区附近的房子。虽然房价下降了,但凭借他们的积蓄,他们仍然只能购买一套50至60平方米的小房子。全家人都可以住进去,还要带更多的钱。住房贷款。现在房子已经保值不了了,何苦呢?
房子不用买,租的房子也可以住。
近两年,越来越多的人卖掉原来的房子,转而租房。他们中有些是有一定生活阅历和财富积累的中年人。房子承载着家庭、户籍等多种功能属性。中年重新租房可能意味着职业的转变、孩子的教育需求,或者生活环境的改变。
同样在北京,37岁的杨小云决定卖掉两套房子,一套是他在回龙观的家,另一套是在天津一个学区的房子。一切都是为了孩子能上学——今年,老公积分成功落户,拿到了北京户口。他们打算卖掉这两处房产,全额付款去海淀买一套学区房。两人都在互联网公司工作。以他们目前的年龄,他们都面临着很高的裁员风险。置换房产,不拿杠杆,是他们一致的决定。
▲《凡人歌》中的那威已是中年无业。图/《凡人歌》
房子还没卖,新房也还没选。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杨小云得知,通过租房,他还可以上一些他以前认为不能上的小学。一家人从昌平南迁,7岁的女儿顺利在海淀当上了小学生,暂时定居下来。
也有一些人觉得自己的房子不再是“硬通货”,选择卖掉房子。希文的丈夫在大学二年级时,在家人的支持下,以每平方米9000多元的价格贷款在四会买了一套房子。由于地理位置优越,房价逐年上涨,一度达到每平方米7万多元。近年来房价开始下跌,一年收到的租金不到10万元。他们可以把这笔钱存入固定理财账户,一年可以赚取22万元的利息。这个账彻底让他们感动了。关于卖房子的想法。
2023年初,房子在中介挂牌后三四天就被卖掉了。仅仅两三个月后,希文就听说小区内同等面积的房子跌了近60万到70万元。
希文的丈夫竟然是公司的艺术总监,一个职位很高,也是最容易被裁掉的职位。 41岁时,他失业了。这个年纪找工作很难,所以他开始在家做设计。 “当时他父母就说不卖了,这套房子是留给孙子上学的,我们觉得孩子不一定要在北京上学,钱还是留在国内比较好。”因为现在赚钱比较难,花钱很容易。”
对于那些背负着沉重抵押贷款、面临工作变动的人来说,卖掉房子意味着解脱。 “人生就像一条抛物线,过了巅峰之后,就开始不可避免地走下坡路。” 41 岁的阿帕因房地产行业衰退而被解雇。卖掉北京亦庄的房子后,他在天津找到了一份新工作。从每月9000元的房贷,到1700元的房租,他不再被困在房子里了。他感觉“没有债务,心情轻松,幸福感直线上升”。
▲中年人的休闲生活。图/《面包、汤、猫和好天气》
降价4次,比预期低70万。在山东,张鑫耀卖掉了学区房。 “考虑到抵押贷款的压力,房地产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好资产了。”她觉得省下房贷钱可以让自己住上同样规格的房子,减少生活中的压力和焦虑。她的几个客户这几年买了几套房子炒房,但因为市场不景气,差点赔光了钱。
理财师张鑫耀做了一番算盘。随着房价不断下跌,如果现在花200万元买房,两年后房价可能会下降20%左右,也就是净损失40万元。 。这40万元足够租10年的房子了。如果房价稳定的话,你每年节省下来的房贷部分,刚好够两年后换房时的装修费用。
杨佳的房子最终卖掉时,比买入价低了40万元。算上50万的利息和10万的装修费,差不多就损失了100万元。 “我连100万都赚不到,但我可以损失100万。”高价买房、低价卖房“真是流时代的泪”。
租了房子,搬到了新地方,杨佳还是找到了一些安慰。例如,她对教育的焦虑减轻了。孩子们进入公立学校变得更加容易,可能是因为孩子数量减少了。以前很难入园的公立幼儿园,现在中途转学也可以入园。她开玩笑说,虽然没有得到买房的红利,但确实得到了晚生的红利。
回归租房生活
租房子、买首套房、换房、人到中年拥有一套小两居室甚至小三居室,是很多北票人奋斗的轨迹。人到中年拥有至少一套较大的房产,是进一步在北京定居扎根的标志,也是财富积累迈上新台阶的标志。
如今,有些人又回到了原点,再次选择租房,仿佛被从奋斗的阶梯上拉了下来,过着“悬浮”的生活。
杨佳的岳父曾有意无意地提到,有了孩子后,最好再努力工作,在北京再得到一套房产。看到他们频繁换工作、卖房子、赔钱,他们就不再提了。
“租房是我现阶段投资最少、减轻家庭整体压力的最佳方案。”杨小云也经历了一段从想要换房子到最终决定长期租房的心理转变期。
▲ 刚刚搬家的客厅。图/视觉中国
首先,我发现卖房子并不是那么容易。 2017年,杨晓云有了孩子后,在天津市和平区购买了一套又旧又破旧的小学房,面积约50平方米。小区是酒店式公寓,一层住二十、三十户人家。除了马路对面有优质小学外,没有什么生活优势。当时我们也考虑到孩子上学一家人可能要搬到天津,所以选择了南北通透性好的房子,房价也贵一些。如果现在想卖的话,没有价格优势。
而且,她发现自己想买的房子还是有点遥不可及。我原本打算一次性卖掉两套房子,凑齐700万全款买房的钱,不会增加太多负担。但当我真正看房子的时候,发现700万元的选择其实很少,而且都是80年代的老旧破旧的房子。他们甚至没有电梯。整个小区无论是朝向还是环境,都和你现在租的完全不一样。社区环境不错,“远没有达到预期”。
如果你再加一点预算,就意味着要贷款。夫妻俩都在互联网公司工作,杨小云对于未来能否有持续稳定的家庭收入并不乐观。她所在的部门在大厂的淘汰率是50%到60%。 “大家都处于迷茫的状态,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工作多久。”我老婆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整个部门都处于比较犹豫的状态,工作压力大,收入下降。 “如果我们把钱都花光了,买了房子,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另外,杨小云和丈夫都是独生子女,赡养老人的压力很大。今年6月、7月,杨晓云家两位老人陆续到医院接受手术。首先,她的公公因眼部问题接受了开颅手术;随后,她的母亲因肝硬化导致胃出血,不得不接受两次手术。老人虽然有养老金,但一旦进了医院,他“就觉得钱一点也不值钱”。
几件事结合起来,对杨小云的需求和金钱观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她觉得手里有钱就很安全。如果买房子需要压力、痛苦和不确定性,她宁愿不买。
在发现租房可以让自己进入自己想去的小学后,杨小云松了口气,搁置了买房的计划,重新审视租房的事情。
她与房东协商长期租约,并尽力每三年签一次合同。然后她粉刷了墙壁并对房子进行了基本的修缮。她想住在这里,就像在家里一样。 “我做饭的时候会非常小心,不要溅到壁纸上。” 。
▲居民正在粉刷墙壁。图/视觉中国
但如果你说租房子有多幸福,那就是骗人的。很多时候,你的生活状况还是有点“凑合”。例如,他们每次购买家具时,都要考虑是否要与房东的家相匹配,以及是否便于以后带走。
我女儿上小学了,需要一张桌子。房东提供的书桌是最老式的那种,有一个放台式电脑的地方,还有一个放键盘的抽屉。孩子们做作业的时候,脚没地方落,只能空着站着。
杨晓云与房东商量是否可以扔掉或者卖掉这张桌子。房东纠结了很久才同意。现在空间空闲了,买什么样的办公桌就很头疼了。我应该买大的还是小的?我应该买贵的还是便宜的?
最终,她花了200元买了一张相对便宜的桌子,决定“给孩子凑合一下”。
希文对于租房的态度就比较宽松了。在北京这座城市,她有丰富的租房经验,搬过十几次家。当她刚开始工作时,她与朋友合住一间房子。和丈夫在一起后,她们更喜欢租远一点的房子,比如靠近六环的别墅,价格7000多元。他们工作日开车上下班,周末去山姆购物。他们在家创作时也很安静。为了方便工作,她甚至会额外花2000元在公司附近租一间小单间,以便第二天加班或开早会时有一个临时休息的地方。
孩子现在2岁了。希文和伙伴打算以后尽可能根据孩子的兴趣来选择居住的地方。比如,他现在喜欢玩水。 11月初,他们刚刚带着所有家当搬到了海南。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尝试游泳、潜水和冲浪。如果以后他想学骑马,他可以去新疆、内蒙古的草原生活。
“父母是孩子的起跑线,也决定了他的天花板。我们的责任就是为他提供一个接触自然、接触世界的环境,让他有机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在搬到海南之前,因为对教育的担忧,希文一家专门对当地的学校进行了调研。除了几所公立学校之外,希文还选择了一所私立学校,因为这所私立学校提供马术、高尔夫、网球、冲浪等全包的课外课程。 ,让孩子有更多的选择。
希文喜欢租房子,她和朋友们已经规划好了未来的共同生活。 “进同一个养老院,一整层都是盖的,周围都是自己人,没人害怕被欺负。如果条件允许,我什至打算自己租一套别墅,雇几个护理人员带去。”照顾每个人。”只要你觉得舒服,不用担心外界的“标准”。
作为一个同样没有房产的中年男人,席文可没有杨佳那种淡淡的羞耻感。 “在北京做穷人真好,”她说。如果你回到家乡,买不起5000元一平米的房子,买不起汽车,这种贫困是非常具体的。您周围的人知道您的财务状况。 。但在北京,买不起房、买不起车也很正常。许多人买不起房子、买不起车牌或买不起汽车。 “周围没有观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有人关心你在做什么,这就是‘市场中隐藏的大贫困’。”
▲北京天通苑地区。图/视觉中国
城市也可以是一个移动的家。这是阿帕在天津生活后体会到的。他住在这里的老城区,过着缓慢的生活。距离北京坐高铁半个小时,周末经常去看演出。事实上,在此之前,为了追求舒适的居住环境,他已经买过三次房子。
第一次是在2013年,阿帕在大望路一家广告公司工作不久,就在燕郊买了一套两居室。当时的房价每平方米7000多元。但还没等人搬进来,一场大雨过后,整个小区的房子就漏水了。经业主集体维权后,房屋被返还。次年,他花费90万多元在通州购买了一套42平方米的工作室。
“有时候有朋友的时候,我就只能坐在客厅,不太方便去卧室,脱掉外套也不方便。”在这里生活了不到两年,30岁的时候,我转行做房地产行业,工资开始翻倍。 ,阿帕决定再次换房间。他看中了亦庄,很快就卖掉了原来的房子。
他原本买的是一套两居室,但房子建成后,他感觉不舒服,因为它位于高楼旁边。在尝试换房的过程中,碰巧有一套三居室的公寓可供出售。两套房子相差10平米,约合人民币30万元。经纪公司不断说服他,以后生孩子会很方便,但由于他仍然单身,“超出了他的预算很多,所以他咬牙决定改变”。
行业好的时候,阿帕的年薪一度达到50万元。但2022年底,他因房地产行业大规模裁员而失业。拿到补偿金后,他辗转云南、老挝、泰国等地两个多月,发现工作很难找。
▲Apa在老挝琅勃拉邦散步时被拍到。照片/照片由解说员提供
2023年8月,阿帕的父亲被诊断出患有癌症。他开始陪父亲去看医生。今年三月,父亲去世了。
这段失业期间,要照顾家人,又没有收入,阿帕不得不继续偿还每月9000多元的还款。其中,支付给银行的利息为7000多元。
三居室太大,一个人住不下,又不愿意找人合住。房子是300万元买的,最后他以600万元的价格卖掉。 “翻倍了,我想已经够了,这东西别这么贪心。”
阿帕卖掉亦庄的房子后,很快就在天津找到了工作。这一次,他没有买房,而是选择租房。
在社交平台上,他分享了日本作家吉井忍的《东京八平方米》一书中的都市生活哲学:虽然作者只有“四块半”的小空间(不到8平方米),他可以把城市当作自己房间的延伸,从而拥有更大的居住半径。例如,利用洗衣房、公共浴池、24小时咖啡店、独立电影院等城市公共资源和设施,拓展居住空间。居住面积虽小,但通过减少租金支出,可以有更多的经济自由和时间去享受城市的精神文化生活,找到属于自己的舒适。
▲一间单人间。图/视觉中国
“生活中不要被困在房子里,去感受和体验更大的世界和美好。”
暂停和自由
在房价上涨时期,人们的生活与房地产紧密相连。不同时期买卖房屋也拉大了中年人资产质的差距。
杨佳的一位大学同学最近换了公寓。与她聊天后,她得知,同年毕业的他们之间,家庭资产的差距已经出现了好几次。 “除非后世有巨大的改变,否则这一生,甚至几辈子,我都追不上。”
卖掉房子后,杨佳把钱存起来,每天看着三瓜两枣产生的利息。如果这个数字再高一些,她就会安慰自己。今年上半年,杨佳经历了六个月的失业。在此期间,杨佳经历了母亲的癌症。杨佳偶尔会陷入“中年失败”的自责和无力之中。社交平台经常讨论中产阶级对跌倒的恐惧,但在我爬到那个水平之前,我就被逼入了虚空。
尽管失望,但也有一种释然的感觉,就像你摆脱房产和抵押贷款的那些时刻:生活中没有什么是你必须追求的,你不必拥有一栋几平米的房子。大城市,不一定要去学区,更不用说没有某个阶段才算“成功”。 “生活只是一种经历”、“活好当下”这些昔日的“鸡汤”,如今已成为中年生活的焦点。
杨佳对理想的家、理想的生活方式不再有任何执念。装修自己的第一套房子时,虽然实用面积只有30平米,但杨佳每天依然看着“住得好”。她甚至半夜起来画图:沙发放哪里、床放哪里。在找工人打开柜子时,工人不小心把柜门弄错了,日式的原木变成了中式的闪亮玻璃镶嵌。杨佳为此担心已久,现在其实已经不再是问题了。
▲杨家品舒适的小屋。照片/照片由解说员提供
现在和老人、孩子住在一起,杨佳的居住感更加强烈了。疫情期间,公公在床和衣柜上喷了84消毒液,留下了洗不掉的小白点。杨佳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他不是故意的。”婆婆负责家务,保持房子干净,还会做饭。杨佳回到家的时候,感觉还是回到了酒店。
那些年,我们拼命买房的时候,大家都相信,只要继续努力,未来是可期的。
44岁的苏州妈妈Jessica在幼教行业工作多年。担任幼儿园园长后,她辞去职务,开设了一家幼儿教育机构。 “看到这么多孩子涌入幼儿园,家长希望我们能帮忙照顾他们。我就想过在外面开一所,所以我开设了幼儿教育和日托班。”她的第一家幼儿教育中心非常成功,随后她又开设了另一家幼儿教育中心。连续开了几家店。
那是2015年的事了,来咨询的家长都是简单直接的。问清课程和饮食后,他们“眼也不眨”直接交了3万到5万元的报名费。杰西卡说,因为赶上了生育高峰期,所以没有专门招收学生,所以来找她的家长很多,几家早教机构都爆满了。
我的事业一直在上升,却因为疫情戛然而止。断断续续的三年里,我要交房租、老师工资,还要处理各种退款事宜。 “相当于她之前赚的钱全都赔光了。”后来,她又开了两家餐馆,其中一家倒闭了。剩下的一家快餐店位于一栋办公楼附近,周围有保险公司、银行和医院。今年过完年,小餐馆就空了。 “没想到人均30块钱的餐厅就开不了了。”
杰西卡尝试过打折和外卖,但如果不起作用,她就会再次关店。今年3月,她卖掉了自己的房子,比最高出价低了250万元。但最后她还是卖掉了。她有钱,有信心。作为单亲妈妈,她把生活的重心更多地放在了孩子身上。身上。
杰西卡曾经坚信,要结婚,就必须有房子。 28岁时,她还在做幼儿园老师。下班后,她看到很多人在排队。她走过去一看,发现是一场房地产活动。那是2010年,苏州的均价8000多元。看到别人买房,她也想买一套,“就像买菜一样”。她煞费苦心地将它装修成了她最喜欢的美式风格,满心欢喜地搬进了自己的新家。
▲杰西卡卖掉了房子,装修成了她喜欢的美式风格。照片/照片由解说员提供
后来婚姻破裂,房子也被卖掉,但有两个孩子在身边,她对“家”的理解也不同了。
席文也是一个积极追求物质生活的年轻人。当她从家乡来到北京,找到第一份工作时,她惊讶地发现一件打底衫打折后仍然是799元一件。 “当时我的工资是5000元,扣除税款后,我得到了4500元,然后我还要分摊房租。 “后来,经过努力和运气,我花799元买了一件打底衫。
后来,她还拥有爱马仕和香奈儿。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那些昂贵的包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完美:香奈儿的皮革容易磨损,五金件容易氧化;香奈儿的包包很容易磨损,五金件很容易氧化; Prada 的皮革很容易剥落;而且BV的包边很容易掉色。即使是7600元购买的小钱包,转手后可能连2000元都很难卖。 “那些我曾经认为重要的事情,实际上并没有给我带来真正的满足。”拥有之后,他们都不再抱有幻想,不再去比较,因为没有尽头。
中国人内心深处仍然渴望自己的家园。
杨佳始终记得,孩子同学的母亲第一次来到出租屋。当她进门的时候,她感叹这个小区竟然有这么小的房子。 “但这已经是我们住过的最大的房子了。”她说,理想情况下,她能够购买一套三居室公寓,为家里的每个人提供足够的空间。但如果能力不够,他们就会继续租房。
儿童仍然是最重要的考虑因素。为了孩子的教育和高考,她已将户口迁往天津,不排除未来在天津学区买房。 “再买房一定要降低杠杆。”她很清楚,没有人能确定自己将来能赚多少钱。只有降低每月还款额和还款时间,才能减轻日益有限的劳动力能力的压力。
▲杨佳的儿子在出租小区楼下玩雪。照片/照片由解说员提供
杨小云已经尽力把租来的房子当成了自己的家,但一旦遇到问题,他还是感到无能为力。老房子稍加改造后,就容易出现各种问题。上次下雨后,外墙出现裂缝,雨水渗入,导致屋顶积水。卫生间的暖气管也出现了缝隙,水甚至渗进了楼下邻居家。现在连洗澡都成了问题。杨小云说,因为担心漏水,每次洗完澡后她都要赶紧用棉毛巾擦地板。
说起更遥远的未来,她还想给孩子留下一套房子。 “至少我有房子作为前提,我心里有信心。我经常告诉我的丈夫,即使有一天我们俩都没有工作,至少我们不会没有工作。”可以回家了。”
虽然人在天津,但阿帕却在朋友的推荐下在环京买了一套小房子,功能相当于仓库。 “因为我有很多东西,很多书信要放,还有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买的一些版画。我觉得生活有一些载体,我需要一个地方来放这些东西。这是我的理解这个世界存在的记录,我不想扔掉它们。”房子已经成为物品和记忆的载体。
这几年,阿帕确立了自己的丁克生活方式,“感觉比年轻人还年轻”。手头闲钱多了,他更加注重精神生活。他也开始规划自己未来的“退休生活”,比如去大理住、拍照片、写点东西。我什至考虑再次出国留学。他的态度更加从容。 “我明天可以辞掉工作,不必去上班,但我不排除工作到60岁以上。”
现在丈夫是一名自由职业者,希文就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她享受独立的感觉,但同时也需要建立安全感。在不能再依赖房产之后,希文选择了购买保险。除了基本的重疾险、意外险、医疗险外,她还买了很多理财保险,“相当于给自己的钱买了一份固定保障”。
她还认为“红色能量滋养人”。如果工作进展顺利,老板对每个项目都很满意,你就会发现你的运气越来越好。 “运气会支持你。如果你有钱有工作,你就会感到安全。”
虽然有些人卖掉房子并重新租房,但仍有人期待购买他们的第一套房产。
杨佳记得给她买房子的人是一个独居的女孩。她来自内蒙古。工作几年后,她渴望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她特别喜欢Yang Jia房子的装饰风格和落地窗。杨贾曾经在这里沐浴在阳光下,花了一段时间的时间在自己的房子里放松。
当递给她钥匙时,杨贾似乎看到自己对未来充满想象。
(除了张Xinyao,其他人都有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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