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寨沟县,原名南坪县,位于四川省西北部、阿坝州东北部,东与甘肃省文县接壤,北与甘肃省舟曲县、迭部县为邻,西与四川省若尔盖县为邻,南与四川省平武县、松潘县为邻。全县面积5286平方公里,现辖7乡5镇,人口8.13万,有藏、羌、回、汉、满、蒙古、壮等民族。全县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自明清以来,南坪地区一直属松潘县管辖。1953年设立南坪县,1998年报国务院后更名为九寨沟县。
红军长征穿越雪山草原时,红一、红二、红四方面军曾两次到我县大芦乡直马村、沙屋村、大芦村征粮草,途经我县鱼瓦乡香扎村、鱼瓦桥、杏子坝、鱼瓦村。九寨沟人民在红军最艰难的时候,为红军做出了无私的奉献。革命前辈们留下的红色足迹,为九寨沟这个闻名遐迩的风景名胜增添了色彩。
一、党史基础
1934年至1936年,中国工农红军进行了举世闻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翻过雪山,穿过草原,阿坝地区成了一片红火之地,时任松潘第二区的南坪(今九寨沟县)也留下了大量红军活动的痕迹。从1935年4月红军进入松潘白洋,到1935年8月离开毛尔盖穿越草原,红军在松潘地区停留了半年之久。当时在松潘期间,红军的主要活动有:(一)与国民党守军进行多次战斗,如塔子山战斗、马厂战斗、毛尔盖战斗等;(二)召开重要会议,如沙窝会议、毛尔盖会议; (三)建立村级苏维埃政权,如白杨、镇坪、镇江关等地;(四)筹集粮草、补充物资,如在毛尔盖、南坪筹集粮食。从现存材料看,红军在南坪地区的活动主要集中在大路乡直马村、沙屋村、香扎村等地。1935年、1936年,红一、红四方面军先后在上述地区筹集粮草。在那些艰苦的岁月里,当地藏族人民以微薄的口粮援助红军,坚定地支援中国革命,为中国民主革命作出了积极贡献。同时,当得知红军在松潘地区建立苏维埃政权后,南坪人民也热切期盼红军的到来,带领南坪人民打土豪、分地盘。他们根据南屏歌《采花》的曲调,改编并创作了脍炙人口的《等待红军》,至今仍传唱不绝。
一、松潘战役与国民党军队进驻南平
1935年,红四方面军离开川陕革命根据地,支援中央红军转入。同年4月,红军部分部队由平武、北川进入松潘。红一、四方面军会师后,中央军委下达《松潘作战计划》,拟攻占松潘,取道陕甘,建立革命根据地。国民党军为截击红军,从陕西、四川调集大批兵力增援松潘守军。中央军第一师、胡宗南部、第六十师、陈沛部、第六十师、杨步飞部、第四十九师、吴成仁部、中央补充旅王耀武部等部队相继调集,在镇江山口一线与红军对峙。最先到达的是胡宗南驻扎在松潘、南平、若尔盖的部队,补充旅的王耀武驻扎在南平城。7月,鉴于此前各项作战计划未能实现(主要是胡宗南主力部队到达前未攻占松潘城),国民党重兵集结在松潘一线,红军放弃了“松潘作战计划”。红一、四军在松潘毛尔盖集结后,决定兵分左右两路,经辽阔的草原向北进发。
为围堵红军,胡宗南派中央补充旅王耀武的部队和第60师陈沛的部队驻守九寨沟一线。1935年5月至8月,王耀武的部队进入南坪城内。其旅部驻扎在旧城南大街,第1团驻扎在漳扎镇一带,第2团驻扎在白河乡、黑河镇,第3团驻扎在南坪镇;第60师陈沛的部队驻扎在大社沟口、青山梁一带。王耀武的部队到达九寨沟县城后,开始构筑工事。县城后及附近的东山、马家山、聚宝山、西山等地到处都是明暗碉堡,碉堡之间有电话连接。下级士兵生活艰苦,要从河坝上山取水,加之补给匮乏,不能适应气候和水源,所以死者众多。平民因缺乏粮食供应,死者更多。当时南平的藏族和汉族人民习惯用银元做买卖,没有人接受中央军带来的“法币”。于是士兵们就逼迫商人买卖,甚至抢劫商人,使人民苦不堪言。同时,国民党军队还把伤寒带入九寨沟,当时称之为“窝窝汉”,使九寨沟县的人口急剧减少,许多村庄变得荒无人烟,百业衰败。
2.宝座之战与南平之敌溃败
1935年8月底,红军克服重重困难,终于走出茫茫草原,到达今若尔盖县境内的班右、巴斯地区。国民党军决定将红军封锁在宝佐地区,企图阻止红军进入甘南。胡宗南命令第51师师长吴成仁率全师从松潘黄胜关赴宝佐驻守,第1师跟随前往,其余部队随后支援。
徐向前主动向党中央建议,由红四方面军第四军和第三十一军承担攻打宝皂的任务。宝皂战役持续了三天,红军与敌军在大界寺、求是寺等地进行了激烈战斗。在徐向前的高超指挥下,红军战士英勇杀敌,取得战斗胜利,全歼国民党中央军第四十九师;师长吴成仁等官兵伤亡4000余人,俘敌近千人。宝皂战役是红一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会师后取得的第一次重大胜利,体现了红四方面军的强大战斗力。同时,红军缴获了大量弹药和物资,士气大振。听完徐向前的汇报后,毛泽东高兴地称赞道:红四方面军干部战士勇敢善战,打得好!
吴成仁原本是红军负伤被俘,乱军中跳江逃走。宝座与九寨沟县大鹿乡相邻,趁着夜色浓雾,吴成仁率领残敌数十人翻过喇嘛岭,从大鹿乡逃往南坪市,与王耀武汇合后逃出文县。
2. 红军长征九寨沟县
1.期盼红军
一、《盼红军》的历史背景
1934年,红军从福建开始长征,南平县人民正遭受旱灾虫灾,生活苦不堪言。而当时的反动政府却加紧勒索,各种苛捐杂税层出不穷。村民给政府写信:“各种灾害不堪言说,人力财力的损失更是无法估量。连年各种征税的负担,真是吃光了老百姓的肥肉。” “六关境况凄惨,收成只有二成,穷苦百姓连两顿饭都吃不消……连生火的人都很多……无以为生的纷纷逃亡,以致父母流离失所,妻子儿女受冻挨饿……”民间歌谣中唱到:“每日吃粗麸和蔬菜,床上无被子,身上无衣服……”再加上当地匪患猖獗和烟尘灾害频发,更是加重了人民的苦难。
南平紧邻甘肃、陕西,红四军建立的川陕革命根据地离南平只有几个县城。马帮或逃灾群众经常把红军的消息传到南平。老百姓听说了红军,知道红军是一支穷苦人的队伍,打土豪、分地盘。红军一来,穷苦人就能翻身当家作主了。藏、羌、回、汉等民族,都盼望着救世主的到来,就像冰雪重压下的花草盼望春天一样。当时地方官员的报告中写道:“少数人气愤至极,无暇顾及个人利益,有的巴不得伪军(指红军)早日到来。”根据南屏歌《采花》的曲调,改编创作了脍炙人口的歌曲《盼望红军》,至今仍传唱不绝。
二、“盼红军”的由来
“正月,没有花可摘,摘花的人盼望着红军来了。三月,桃花红得像大海一样。四月,红军来了。四月,红军来了。七月,稻米金黄。米酒做好了,就等着红军来了。米酒做好了,就等着红军来了。九月,菊花在我怀里鲜艳。红军来了,我送他一束花。红军来了,我送他一束花。绿枝绿叶在风中摇曳。红军来了,百花齐放。红军来了,处处百花齐放。红军来了,处处百花齐放……”
这首《盼红军》出自南屏调《采花调》,在四川,它与九寨沟的美景一样闻名。几百年前,南屏的汉族移民从甘肃带来了《采花调》,从陕西带来了《北工调》。这些民间音乐吸收了当地藏、羌、回、汉等民族的音乐元素,形成了南屏调独特的风格。南屏调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副其实是九寨沟艺术园中的仙花。《采花》是南屏调的代表作品,这首歌的创作和流传,堪称南屏调走向成熟和定型的标志。《采花》从南屏镇和平二村小南巷传出,传唱全国,名扬天下。
1930年初,南平市有小里会(农民协会),它既是一个民间互助组织,也是南平曲子第一个民间社团。蒋桂元、白凤云二人任会长兼召集人,会员们有事时,互相帮助,没事时,每晚都到蒋桂元家弹琴唱歌,直到深夜。蒋家位于南平镇和平二村小南巷(当时称北街)。屋内宽敞,正厅里悬挂着各种字画和8把自制的琵琶。蒋夫妇热情好客,每到黄昏,会员们和街坊邻居便齐聚蒋家,弹琵琶、唱歌。江桂元、白凤云等歌唱艺术家兴致高昂,根据江家客厅里的书画故事,创作了《十二将》、《皇后出家》、《白蛇传》等歌曲。《采花》就是在此时由江桂元等本地艺术家创作和演唱的。
传统的《采花》由“序曲”和“正词”两部分组成,以唱蜜蜂采蜜开始,从正月唱到十二月。老村民回忆,创作过程中,歌手们围坐在火坑边,十月唱时发现没有花可摘,经过反复商议,他们决定用松柏来代替鲜花,于是《十月人人爱松柏》一曲便应运而生。
建国前,《采花》在川甘一带广为流传,甚至在西安也广为流传。1955年阿坝州土改期间,川甘青边区民族歌舞团乐队队长赵奇和团员余永恒作为土改团员来到南平参加土改,在团里呆了好多天,收集了30多首当地民歌。赵奇撰文整理,歌舞团编纂出版了第一本《南平民歌选》。从此,当地人称为“曲子”的民歌被称为“南平民歌”。时任成都军区战旗文工团音乐作曲人的陆白,到阿坝州树经寺献艺。在观看了民族歌舞团演唱《采花》后,他对《采花》的曲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把它改编成了《盼望红军》。
红军长征时来到南平,红军先在南平周边作战,转战至碧口、平武县、南平、文县交界的黄土梁,并两次进攻与南平相邻的松潘县。随后,红军又穿越雪山草原,两次驻扎,在九寨沟县张扎镇作战,深入大鲁乡村寨征粮、宣传革命。严明的军纪和亲民的作风,给群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赢得了群众的好感,在南平播下了革命的种子,点燃了人民解放的希望。《盼红军》是南平贫苦人民在黑暗岁月里,在漫长而深沉的期盼中发出的心声。强烈表达了南平人民对红军的热爱和拥护,表现了红军长征途中南平人民盼望红军、等待红军、迎接红军的情感历程,也真实地叙述了20世纪30年代红军长征途中在南平地区的活动情况。
2.支援红军
1、红军两次到达九寨沟县,活动时间共半年。
红军第一次到达九寨沟县是在1935年,1935年6月至8月,2000余名红军到达九寨沟县鱼瓦乡芝麻寨、沙屋寨、香扎寨等地;第二次到达是在1936年7月至9月,红军活动于鱼瓦乡香扎寨、鱼瓦寨等地。
2、红军在九寨沟县筹集粮草,九寨沟县人民为中国革命作出了贡献。
1935年8月,红一、四方面军在包座战役后休整,张国焘与党中央的分歧日益增大,北上还是南下的争论,使红军在包座、巴士、丘吉等地滞留多日。为筹措粮食,部分红军翻越喇嘛盖(喇嘛岭),到达大芦乡芝麻村、沙屋村、大芦村等地。据知情人说,红军来了好几次,约有几千人,停留了一个多月。1936年7月至9月,红二、四方面军又来到包座地区。此时粮食极其匮乏,红军又到大芦乡芝麻村、沙屋村等地筹措粮食。随后北上,红四方面军主力沿宝座河到甘肃,再沿白龙江北行,另一部分从丘吉翻越喇嘛岭(喇嘛克盖),顺河至直马、沙屋,再经鱼瓦桥、杏子坝、鱼瓦村,翻山越岭到甘肃迭部多尔乡,再沿河谷与主力会合。
1935年,第一支到达九寨沟县的红军部队是红一方面军。在包佐战役、巴西会议前后,红一方面军在九寨沟县与若尔盖县交界处停留一个月,一边休整、收集粮食,一边等待张国焘北上。当时包佐、丘吉等牧区粮食产量不高,根本无法满足一万余名红军战士的口粮。九寨沟县大鲁一带土地肥沃,盛产青稞、小麦、蚕豆,距离包佐、丘吉较近,这期间,大批红军战士来到九寨沟县收集粮草,估计收集粮草达5万多公斤。
1936年第二次到达九寨沟县城的应该是红四方面军。由于张国焘的失误,红军三次越过草原,到达九寨沟县城时,已经是生命垂危,身心疲惫。无论是一方面军,还是二、四方面军,到达草原边缘的九寨沟县城时,物质消耗极为严重,粮食极度匮乏。红军组织了征粮队,到处征集粮草。九寨沟县城的藏、汉人民伸出了无私之手,他们不相信国民党的反动宣传,把自己的盐、牛、羊、马、青稞、蚕豆等全部交给了红军(共计约3万公斤粮食,30余头牦牛,17头猪,20余匹马)。
三、红军在大路乡芝麻村的活动
大路乡直马村是我县红军活动最多的地方。1935年8月,红军2000余人到达直马村,分别住在上直马村和下直马村。村民在向国民党驻军运送粮食时,听信了国民党军宣传的红军杀人、放火、分妻等谎言,见到红军来,大部分村民都躲进了山里。红军在富裕人家家里找食物做饭,还杀了一头自己赶来的牛和村里七头猪。当晚,红军在昌吉泽里(当地一户富裕人家)召集村里留守群众开会,进行宣传。由于红军做饭时不注意用火,导致房屋着火。红军迅速扑灭大火,但仍烧毁了烟波、木里、烟小、冷竹小等村的房屋。起火的战士在村口被枪杀。第二天,红军到沙屋,又返回一部分,在村里收了16匹马,扛着粮食等东西往若尔盖银青方向走。后来,又来了许多小股红军战士。第二年,又来了一批红军战士。当地官员阿孝提着一只鸡去见红军官员,说:“你们以前的部队进到我们村里,一把火把房子烧了。”红军战士没有停留,穿过了村子。
四、红军在大鹿乡沙屋村的活动
1935年8月,大批红军经过直马村,到沙屋村收粮。当地群众与红军关系很好,藏民把收到的蚕豆、青稞送给红军,并邀请红军到自己家中居住。沙屋村的老人为了救一名年轻的红军,捐出了自己珍贵的沉香碗,并向村长求情,但无济于事,红军被反动派杀害。
红军还到了大芦乡的大芦村。大芦村村民接到直马村的消息后,将桥板拔掉,红军只得在河边停下。两名红军战士从桥木上掉进河里,爬上岸,当地藏民向他们投掷蚕豆。大部队在河对岸休息。后来,大家沿原路返回,没有进入大芦村。
5.保护红军战士
改革开放后,为落实政策,九寨沟县对流离失所的红军进行了调查,核实了流离失所的红军战士21名。这21名红军战士中,1人是九寨沟县人,其余20人均为外地红军战士;其中红军四方面军18人,红军一面军2人,红军二方面军1人。离队原因复杂,因病、因伤流离失所15人,作战失散2人,被俘后获救3人,其他原因1人。这些红军战士离队后,20人生活在农村,只有1人生活在城镇,主要分散在我县12个乡镇的11个乡,现均已离世。由于九寨沟县对红军的调查起步较晚,部分流离失所的红军战士无法找到,只调查了一部分。除了流离失所的红军战士外,还有新中国成立后曾在九寨沟县工作过的老红军战士,如朱之文、岳登兴等。
3.九寨沟县长征精神的传承与弘扬
1935年至1936年,红军多次到达九寨沟县一带,战斗了一年多。在人民饥寒交迫、缺粮之时,九寨沟县的藏族和汉族人民用自家的青稞粮食解了红军燃眉之急,为红军做出了贡献,缓解了部队进入草原后缺粮的困难。九寨沟人民舍身救人、无私支援红军的感人事迹流传至今,融入了整个阿坝地区红军长征精神之中。
为弘扬长征精神、铭记党的恩情,2019年底,九寨沟县委组织部本着因地制宜、突出主题、发挥最大效果的原则,投入46.9万元(其中:东西扶贫协作捐款10万元、平湖市计划外财政帮扶6.95万元、平湖市社会救助捐款21.05万元、县管党费8.9万元),携手平湖市嘉善县共建党员教育基地“九寨先锋”广场。
先锋广场设有红色精神教育区、中共党史教育区、县党史教育区、先锋风采展示区、民俗文化展示区等五大区域,倡导党员群众大力弘扬红船精神、长征精神、九寨精神,学习中国共产党员的光辉历史,了解县党史发展历程,进一步激发责任担当和行动力。广场与县非物质文化遗产展示中心、民族团结进步和谐广场相连,是全县人流量最大的区域,确保干部群众在日常生活中受到党建文化的熏陶。
(参考文献:[1]长征干部学院编:《红军长征阿坝州简史》[2]九寨沟县地方志编委会编:《九寨沟县志1986—2005》[3]九寨沟县史志办公室编:《九寨沟县中共历史上的大事记》[4]九寨沟县史志中心,阚少乾编:《九寨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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