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我一直在读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不得不说,这是一本了不起的长篇小说,仿佛为形形色色的中国人画了一个像,无论是街头买菜的、还是跑货车的,无数的人都在这本书里鲜活地生长着。
他们庞大,又渺小。热闹,又孤独。浓重,又荒凉。
命运底色既有光明,也少不了那一丝灰暗。无论是最后坐上火车远行的杨百顺、牛爱国,还是一直留在原地安于天命的杨百顺、牛爱国,他们都被命运驱使着,一辈子都在寻找说得着的人。
仔细一想,对啊!哪怕是小人物,活着说到底还是为了一个痛快。不痛快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呢?
正如书中所说:“好看的皮囊太多,有趣的灵魂太少”。
下面简单介绍一下本书的梗概:
杨百顺(后改名吴摩西)一辈子过得七零八落,命运似乎在捉弄他,换了一百个工作都很难找到说得上话的人。偏偏和老婆跟前夫生的孩子曹春娥(后名牛爱国)说得着,但这个孩子却又被杨百顺弄丢了,于是杨百顺走出延津,找了半辈子,也没找到。
下篇是回延津记,恰好是曹春娥的后代牛爱国,同样为了摆脱孤独寻找说得上话的朋友,走向延津。
书中人物众多,初读起来枝蔓丛生令人累觉不爱,隐隐约约又是不明觉厉,读完后只能细思恐极。
因为书里把人与人间的关系,分成说得上话和说不上话两种。寻找的路上。
那么,说得上话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呢?
书里有一句话,一个女人与人通奸,通奸之前,总有一句话打动她。这句话到底是什么。吴摩西一辈子没有想出来。但是牛爱国是明白的。
在寻找出轨的妻子庞丽娜的途中,牛爱国遇到了老李美食城老板李昆的小媳妇章楚红。并由此顿悟了世上相好者的精神密码就是两个人在一起说得着。
书里这么说:牛爱国与谁都不能说的话,与章楚红都能说。与别人在一起想不起的话,与章楚红在一起都能想起。说出话的路数,跟谁都不一样,他们俩自成一个样。两人说高兴的事,也说不高兴的事。与别人说话,高兴的事说的高兴,不高兴的事说的败兴;但牛爱国与章楚红在一起,不高兴的事,也能说得高兴…说完一段,要睡了,一个人说:咱再说点别的。另一个人说:说点别的就说点别的。
跟人能说上话,真难。
换句话说,大家基本上都找不到一直能说上话的人。孔老夫子也找不到。
也许,正因为如此,所以人这一生才会孜孜不倦地寻找,寻找那个能与自己说得上话的人。也许,找到的时候,就是我们最大的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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