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仙韩信名垂千古,司马迁史记记载其早年经历

admin 2024-07-14 阅读:22

北京晚报·五色土 | 作者:黄志强

韩信这位“军事奇才”名垂千古,他传奇人生的起点也充满戏剧性。然而,后人是如何知道韩信近乎“秘密”的早年身世的呢?这和司马迁的《史记》密不可分。

司马迁曾到过淮阴,采访调查过韩信的事迹,还亲自去过韩信早年为母亲选择的墓地。正是这种在历史现场的“采风”让司马迁得以探究韩信不为人知的早年经历,而《史记》中的“一手”记载也成为后人了解韩信的重要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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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到淮阴采风

司马迁的《史记》主要记载了韩信早年生活的三件事:长亭之食、浮母之恩、裆下之辱。韩信在《史记》中登场时的形象并不光彩。

韩信出身贫寒,人都认为他品行不好,没人提拔他,连一个小官都做不成。韩信的起点比刘邦还低,可见他出身何方。而且不知为何,身边的人似乎都不喜欢他。结合韩信后来的经历,应该和他内心的傲慢有关。

司马迁明确地说过:“我入淮阴,淮阴人说韩信虽然是平民,但他的志向却与别人不同。他母亲死后,穷得没法安葬,却在高旷之地安营扎寨,让周围安居几万户人家。我看了他母亲的墓,果然如此。”司马迁曾到淮阴故地考察韩信的事迹,听说韩信在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时,就已经有非凡的志向,很多想法都与别人不同。特别是,司马迁还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史料:韩信的母亲死后,因为贫穷,无法安葬,而韩信却找到了一块高旷的风水宝地,让日后在墓地周围安居几万户人家。 司马迁亲自找到了此地,果然是一块地势高旷的风水宝地,而且正如韩信所料,这里果然定居了数万户人家。

这个细节透露出两个重要的信息:韩信虽然出身贫寒,但他志向远大,看来他自知与众不同,并没有因为贫穷而丧失志向。而且韩信还算聪明,不然他没钱也找不到好的葬身之地。不过,史书上并没有记载韩信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不过结合韩信在南昌阁主家里吃饭的经历,他应该很擅长“借势”,或许是有人暗中帮助他,又或许是自己厚颜无耻地请人帮忙。但不管怎样,韩信表现出来的精神面貌与其他出身贫寒的人完全不同,仿佛只是一个落魄的王爷一时不得志的样子。

关于韩信的出身之谜,争议颇多。从一些细节考虑,韩信很可能并非真正出身于平民,更像是贵族家庭的后代。比较经典的观点是韩信经常随身携带宝剑。《史记》说他“喜佩剑”,普通人恐怕不会有这样的“特权”。或许韩信是朝鲜贵族的后代。六国灭亡后,韩信也被迫流落民间,但可能早年受过良好的教育。从自我认知来看,他也有自尊心较高的性格。

但是韩信身边的人却不看好他,当时谁也看不到他的什么前途。这段时期的韩信相当消沉,如同自毁前程一般。他既不能做官,又不经商,没有经济来源,成了“寄生虫”,无偿寄居在别人家里。尤其是在南昌亭长家里,韩信一住就是几个月,连亭长夫人都恨他入骨,后来干脆不让他吃饭。韩信受不了屈辱,便离开了。关于这段历史,唐代诗人王勃感叹:“驿站清贫的日子,长汀食年”,这也是“长汀食”这个成语的由来,足见韩信当时的窘迫状态。

此后,韩信四处漂泊无依,甚至没有饭吃。幸好他在钓鱼的时候遇到了他的恩人——浮母,一顿饭值千金的故事就此诞生:“韩信在城下钓鱼,浮母很多。一母见韩信饥饿,便喂他吃饭,他一漂就是几十天。韩信高兴,对浮母说:‘我一定报答你。’浮母怒道:‘大丈夫不能自食其力,我可怜君子,便喂他吃饭,我怎能指望报答你呢?’”

浮母没有留下姓名,应该只是一个在水边洗衣服的老太太。这个故事虽然经典,但也有很多值得玩味的地方。首先,韩信当时只是在水边捕鱼,与浮母素未谋面,为何浮母在不知道他身份和经历的情况下,还连续几十天给他吃饭?韩信之前在南昌阁主家里白吃过饭,已经很丢脸了,现在还要继续白吃,显得与他高傲的自尊心不符。而且浮母的地位比南昌阁主还要差,经济状况或许也不太好,但对韩信特别好,史书上也没给出理由,实在令人费解。

此外,浮母称呼韩信为“王孙”,而非其他名字,或许意味着浮母知道韩信原本家境不凡,如今却身陷贫困,所以对他心生怜悯。如果他只是一个爱吃白食、游手好闲的废物,会引起浮母的同情吗?虽然司马迁并没有对这些问题给出明确的答案,但结合韩信后来的经历,或许可以读出更多隐藏的信息。

在浮母的帮助下,韩信虽然勉强有饭可吃,但依然活得毫无尊严,甚至遭受了被踢裆部的羞辱。面对屠夫的挑衅和嘲讽,韩信忍辱负重,可见韩信不是一个会因一时冲动而耽误前程的人。若当街杀人,韩信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韩信不是一个胆小怕事惜命的人,但他志向远大,不愿草草了事。另外,后世史书对上述历史的记载大体一致。如《资治通鉴》中的记载与《史记》类似,但表达更为简练,应该是参考《史记》的内容来写的。

今天,我们对韩信早年经历的了解,大多来自于《史记·淮阴侯传》。这是后人研究韩信最基本的史料。司马迁将这些故事记录下来,实属不易。如果当事人不愿意说这样的早年经历,别人也不会知道,更别说后人了。司马迁之所以知道韩信早年经历,显然和他的田野调查、下乡走访密不可分。虽然当时还没有“田野调查”这个概念,但司马迁早已形成了类似的历史观念,其实是一种“采风”和严肃、谨慎的对待历史的态度。

司马迁年轻时曾游历全国各地,探访古迹,探寻民间故事。《史记》中许多生动的细节、丰满的人物形象,都来自司马迁的田野调查经历。虽然其中难免有些文学化的描写,但史官严谨的态度,保证了史实的可靠性。司马迁的“非虚构写作”方法,值得现代作家借鉴。

比如,没人能确定韩信对浮母说的话是否是“我必以物报答母亲”。别说后世的史官,就连韩信本人,在多年前回忆起这一幕时,也未必能复原出一模一样的话。但大意应该是清楚的,即使口口相传有增有删,韩信想要报答浮母的意思应该是正确的。因此,司马迁的“创作”是可以成立的。事实上,韩信在得道之后,赏赐了浮母一千金,创造了报恩的佳话(“召见跟随他的浮母,赐她一千金”)。

司马迁感叹韩信年少时志向远大,是一位不被眼前困难所束缚的真正有才华和谋略之人。他钦佩韩信的远大志向和丰功伟绩,但想到韩信被处死的不幸结局,不禁感到深深的惋惜。

萧何不是韩信最早的“君子”

英雄有远大的志向,但也需要抓住机遇,占据主动。面对混乱的局势,韩信选择投奔项梁。当时项梁正率领反秦大军渡淮西征战,韩信加入了项梁的队伍,司马迁说他“持剑而从”。此时的韩信还随身带着宝剑,仿佛那是他身份地位和尊严的象征。不过韩信的运气不太好,在项梁的队伍里是个默默无闻的人。后来项梁败亡,他跟随项羽,但依然没有得到重用。韩信给项羽出过好几计谋,但都没有被采纳。

韩信一直有野心,当然不能忍受被项羽忽视。于是趁着刘邦入蜀之际,离开项羽,投奔了刘邦。成了刘邦手下的一个小官,官号“连敖”。南宋史学家裴庸在《史记·集解》中解释道,“连敖”就是“典客”,就是负责招待宾客的意思。显然,此时的刘邦根本就不看得起韩信,也没有意识到他的军事才能,只是随便给了他一个职位,估计比项羽手下的待遇好不了多少。

韩信的命运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和另外十三人因违反军法而被斩首。看到其他人都被斩首,韩信知道,如果不做点特别的事情,自己必死无疑。他看到夏侯婴走了过来,突然灵机一动,大声喊道:“汉王不是打算征服天下吗?为什么要杀兵?”夏侯婴见韩信说话不凡,样子怪异,便将他放了下来。

韩信死里逃生之后,虽然得到了夏侯婴的赏识,但是依然不受刘邦重视,只让他管粮食。不过韩信的命运在此刻已经发生了改变,他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了夏侯婴,得到了他的赏识和信任。之后他又有机会和萧何交流,逐渐得到了刘邦的认可,甚至还闹出了“萧何月下追韩信”的经典故事。大​​家都知道萧何是伯乐,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韩信早年有一个贵人夏侯婴。

夏侯婴是谁?他在史书中被称为滕公,是刘邦最亲近的人之一。夏侯婴的能力并不是特别强,但却是当权者的“近臣”,在成名之前就和刘邦很熟,后来成为刘邦的司机,在关键时刻多次救了刘邦一命。得到刘邦心腹的赏识,是韩信进入汉军权力核心区的关键。当然萧何对韩信的赏识,向刘邦极力推荐韩信,也是很重要的。刘邦在川的时候,处境不好,缺少一个战略战术能力一流将领,韩信的出现,扭转了局势,最终帮助刘邦打败了项羽。

如果没有夏侯婴和萧何的举荐,或许韩信的才华永远都不会被发现,就像历史和现实中无数被埋没的才子一样,没有机会登上时代的舞台展现自己的才华。从这一点来看,韩信虽然经历了许多磨难,但毕竟是幸运的。之后的历史众所周知。韩信为刘邦的帝业立下大功,辅佐刘邦统一天下,还“创造”了“背水一战”、“多多益善”、“能独当一面”、“换旗易主”、“大过主子”等成语典故。

司马迁认为,如果韩信能够谦虚低调一些,不骄傲于自己的功绩,天下太平的时候,他和他的后代就会像周公等人一样享受优待。然而韩信造反,最后被杀,也合情合理。司马迁感叹韩信的命运没有错,但他似乎对政治的残酷性和复杂性缺乏深刻的认识,把韩信之死的原因想得比较简单。除非韩信主动告老还乡,隐居深山,否则韩信的死几乎是必然的。飞鸟尽而弓藏的故事在历史长河中无数次上演。韩信太年轻,又立下过大功,不可能不被君主畏惧。

幸好,司马迁生活的年代与韩信生活的年代相差不大,韩信留下的很多故事和事迹在当时还被记载下来。相比于司马迁对韩信命运的感悟,他留下的史料更为珍贵。司马迁尽力还原了一个真实的韩信形象,后人通过细读《史记》中的诸多细节,可以明白在楚汉之争的背景下,即便是韩信这样的军事天才,也会被命运所桎梏,在时代巨大的不确定性中,如流星般擦肩而过,然后在世人的震惊中匆匆离世。(作者:黄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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