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年前,山海关保卫战:兵力悬殊下的顽强阻击

admin 2024-07-13 阅读:27

秦皇岛晚报记者唐晓晖、王戈、林涛

山海关是一座位于燕山脚下、渤海之滨的古关口,连接山海,兵家必争之地。主城楼被誉为“天下第一关”。每一道屋檐、每一块砖头,都斑驳着火药和炮火的痕迹,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76年前,侵华日军投降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山海关再次站在历史的焦点和转折点上。

国民党为了夺取胜利果实,出动大批军队在秦皇岛登陆,企图从山海关进入东北。我军在兵力不足、武器装备较差的情况下,在东北咽喉要地山海关进行苦战,牢牢牵制了国民党军队。

1945年10月25日,山海关战役打响,当时国民党军队约有7万人,解放军只有1万人,我军在这样的条件下坚守了22天,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

山海关战役,打乱了国民党争夺东北的计划,为党中央、中央军委“进军东北、争夺东北”争取了宝贵时间。

史书记载的战功固然辉煌,但哪里又能找到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英雄气概呢?

今天,当你踏上红堡的土地,依然能触摸到这段英勇悲壮的故事,这里的人民从未忘记这支英雄的队伍。

国民党军队奔赴山海关进入东北

5月28日,山海关古城外两公里的石河东岸,草木葱茏,风吹芦苇,发出沙沙的声响,伴着城中居民刘雪琴的脚步声。

“这里是山海关战役时,我军阻击敌人的主战场。”作为熟悉这段历史的山海关政协文史研究者,刘学勤经常走到江边,在温暖静谧的阳光下,回忆76年前深秋大风吹过的那张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这是一场敌我力量对比远大于我们的战斗,但我们不能撤退。”刘学勤望向浉河西岸对记者说。

1945年8月,抗日战争胜利后,中国人民解放军冀热辽军区部队主动夺取了被日军占领多年的山海关,并控制了铁路、公路和机场。

1945年9月6日《解放日报》头版刊登了山海关解放的消息,新华社向全国广播:“华北军事战略要地山海关和被敌占领十二年的榆关,于八月三十日被我军收复。”随后,解放军大部队和彭真、陈云等中共中央领导人迅速通过山海关进入东北腹地。

此时国民党军队也将战略重点放在夺取东北上,在美国的协助下,从海、空调大批兵力到秦皇岛,准备进攻山海关。

1945年10月13日,国民党军队协同美军对山海关发动突然袭击,被我军击退后,继续向解放区进犯。解放军第十八集团军参谋长叶剑英向驻华美军提出抗议,但对方的挑衅行为愈演愈烈,山海关战役一触即发。

当时,镇守山海关的部队仅有冀热辽军区第十九旅第46、47团,面对的是规模为其10倍的国民党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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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装备方面,解放军还是“小米和步枪”,两名战士只能共用一把枪;国民党军队则全副武装,美式装备,“武装到牙齿”,不仅有先进的枪支,而且从急救包到牙膏、睡袋等物品一应俱全。

敌军气势汹汹,却无法撼动我军一丝一毫,守军决心阻止敌军向东北推进。

仁军将战线前移,保护人民

然而,面对这场艰难的战斗,解放军守军却做出了对自己不利、却让关城人民终身难忘的选择。

“他们放弃了坚固的山海关城作为屏障,把主战场移到敌军方向的浉河东岸。”刘学勤说:“山海关的人民多年来饱受侵略者的蹂躏,刚刚得以休养生息。我们的部队要把战场尽可能地移离城外,避免连累他们。”

刘学勤说,当时山海关作为沦陷区,刚刚解放,群众对解放军了解甚少,群众基础薄弱,无法像解放区人民那样拥护我的军队。

但解放军一进城,大家就感觉到这支部队不一样了,他们严格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从不拿群众一根针线,不但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而且对待群众还十分热情友好。

“奶奶曾告诉我,有一次,一个解放军战士到她家来买粮,她赶紧把粮拿出来,不想要钱,但战士坚持要留下一块银元。”刘学琴感慨道:“要知道,当时普通家庭一个月见不到一块银元,解放军在给各家收购军粮时,都留下远高于市场价的钱,生怕大家吃亏。老百姓都知道,这支队伍是仁义的,大家都拥护它!”

面对强敌入侵,人民解放军展现了人民军队的本色。

山海关古城因修建时选址、布局科学,加上独特的军事制度,作为军事要塞,易守难攻。解放军为了保护人民,放弃了山海关城,只以一条石河作为主要屏障。

“石河旧称余水,是一条季节性河流,上游没有修建水库的时候,常年有水,时深时浅。1945年10月底打仗的时候,河水应该只到膝盖深,对前进没有太大的阻碍。”刘学勤指着大石河平坦的河床皱着眉头说道,似乎还在为当年我们的部队担忧。

1万解放军成功阻击7万敌军22天

1945年10月底,解放军战士在浉河东岸布下战线,严阵以待。

国民党军炮火瞬间炸裂了石河上空,战士们沉着应战,打退了无数次进攻。当敌军集中重兵占领焦山、二郎庙阵地时,四十七团两个连勇敢地冲进敌群,夺回了被占领的阵地。

敌人从来没有想到会遭遇到如此激烈的抵抗,10月30日开始,国民党东北保安司令员杜聿明第三次抵达秦皇岛,指挥七万大军向山海关发起全面进攻。

冀热辽军区从锦州抽调战斗力较强的第二十二旅第六十四团增援,随后山东军区第七师三个团在师长杨国富的率领下抵达山海关参加战斗,使守军人数增至一万人。

11月5日拂晓,国民党第八十四师又发起猛烈进攻,逼近城郊四五百米处。我军英勇还击,毙伤国民党军三百余人,国民党军节节败退。我全体官兵越战越勇,国民党军始终被阻在浉河西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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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三日,杜聿明亲自到石河督战,重新部署,以三个团的兵力,由城子峪绕道向山海关东北侧进发,企图对山海关守军进行围歼。

11月15日凌晨4点,国民党军开始从西线九门口、义源口等地发起进攻,与此同时,我军石河阵地、焦山等前沿阵地也遭到敌人的攻击。

面对全线危机,我军激战至15日深夜,各阵地坚守,山东军区第七师二十团给进攻九门口之敌以重创。

然而,11月16日凌晨,占人数优势的敌军开始对解放军形成包围,解放军遭到了两面夹击。

此时,距离10月25日战斗开始,已经过去了22天,考虑到双方实力的巨大差异,这的确是一场壮烈的战役。

这22天里,我主力部队已做好了东北战役的部署,山海关守军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守军开始积极向东北转移。

此战,我军毙伤敌千余人,俘敌百余人,缴获武器、物资一批。国民党军速胜计划失败后,蒋介石悲叹:“进展缓慢,士气大受挫折,损失太大。”

撤退期间,我军留下山东军区第七师一个排在焦山朝阳洞阵地继续阻击之敌,掩护主力部队顺利转移。

500余名无名烈士安葬在浉河畔

5月28日中午,刘学勤带记者来到山海关区秦皇岛烈士陵园。

高耸的纪念碑北面是一座巨大的墓穴,里面安葬着41位烈士的遗骸,他们都是最后撤离的排牺牲的战士。

76年前,这些战士站在焦山之巅、长城之上,一览山河美景。山脊这边,战友们泪流满面地撤离,山脊那边,敌军如黑色浪潮般聚集,默哀一刻,他们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们用血肉之躯挡住炮火,正是山海关之战百万将士的缩影。

“最后的战斗异常惨烈。”刘学勤说,“战士们寡不敌众,但决心与阵地同生共死。他们用步枪和手榴弹打退了敌人的几次进攻。敌人用飞机和大炮配合步兵冲锋。我们的战士从焦土中爬出来,与敌人展开肉搏。当他们子弹打光、枪托断裂时,他们就用石头攻击。有的战士冲向敌人,引爆了最后一枚手榴弹……”

最终,该排官兵全部牺牲,由于部队已经转移,当地群众将该排官兵的41具尸体收拾起来,安葬在附近的格达岭。

山海关保卫战中,我军牺牲将士500余人,他们就葬在石河与城墙之间,解放军的军号已深深刻在山海关人民的心中。

1954年,山海关政府为41位无名烈士立碑,后几经迁移,最终在欢喜岭建立了山海关烈士陵园,为这些烈士修建了英雄墓。2009年,陵园经过修缮,更名为秦皇岛烈士陵园。

高高的浣溪岭上,高大的纪念碑高耸在蓝天之上,晴空之下,世间早已物是人非。刘雪琴仰望天空,肃穆而若有所思,“为了人民更好的生活,留在浣溪岭的人,一定是这片土地的现在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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